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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中国人印度疫情日记:能不能躲过病毒凭运气

  • 2021-05-12 12:01:13
  • 来源:
  • 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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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卫生部5月9日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印度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升至2200万,连续4日单日增长超40万,累计死亡超24万。印度疫情几近失控(电视剧)。

自去年至今,有不少中国人留在印度,经历并见证了印度疫情从暴发到放缓,至再暴发的过程。

在印度的中国人习惯称今年3月底这次在印度大规模暴发的新冠疫情为第二轮疫情,第一轮疫情则是指去年3月开始在印度当地暴发一直延续到年底的那段时间。

对于印度来说,第二轮疫情似乎显现出了更强的杀伤力。

在海得拉巴的留学生陈莹因为拍摄印度疫情生活相关的视频上了热搜;在浦那留学的高中生杨鑫得知,自己生物老师的侄子因新冠去世,但周围的印度人对疫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紧张;在安得拉邦的袁小绍已在公司的安排下“撤离”印度,最近他经常听到还留在印度的同事的担忧和焦虑……

在印度疫情持续恶化的当下,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联系到三位现在或此前亲身经历印度疫情的中国人,记录下他们的异国防疫故事。

“视频火了,我才知道疫情有多严重”

距离德里1567公里远的海得拉巴,在印度读研的26岁中国留学生陈莹对印度第二轮疫情暴发的记忆从3月底的考试开始。

陈莹所在的奥斯马尼亚大学在3月底有5门课的考试,时间从3月20日一直延续到月末。

考试是突然暂停的。3月25日时,陈莹和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一同收到了学校的紧急通知,这份紧急通知主要传达的是:所有考试全部停止。这距离“考试正常”的常规通知下发仅仅隔了几个小时,通知中并未提到推迟安排的具体时间。

停考两三天后,陈莹收到了她所在街区要实施“宵禁”的消息,当时她并不知道这次宵禁是因为疫情暴发,以为是当地有领导选举活动,“之后看到国内媒体的报道,我才知道印度疫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图说:看似“一切如常”的印度当地生活 图源:受访者陈莹供图)

或许是因为海德拉巴和德里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这里的民众对疫情还不具备警惕意识。让陈莹意识到印度疫情已然失控的,是一次视频发布后的网络效应。

4月24日,陈莹在头条上发布了一条视频,讲述疫情中自己在印度的日常生活。视频中,陈莹询问一位印度男子对疫情的感受,男子称并不害怕疫情。当时他正在户外打棒球,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防护措施。

陈莹还随拍了很多街上的印度民众,他们大多没有戴口罩,生活如常。这条视频很快被各个媒体转载,突然很多人联系陈莹,向她询问印度当地的疫情状况,“我这才知道,印度疫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这条视频在头条上的播放量达到26万,陈莹的视频号粉丝也因此快速增长到8万。

在印度浦那,18岁的高中生杨鑫也是通过网络上的讯息,才知道疫情已经如此严重。杨鑫所在的学校在浦那当地的一个村里,几乎和城市隔绝,但浦那靠近孟买,疫情也并不乐观。

二月底,杨鑫拿着等待了三个月才下发的签证,从迪拜转机到了印度。未曾想到,学校正常上课仅仅一周,就突然将所有线下课程改为线上授课。

(图说:2月底杨鑫刚抵达印度,看到机场少有人戴口罩 图源:受访者杨鑫供图)

手机里开始频繁弹出学校关于疫情的邮件通报。“医务室的护士都被检测出阳性了,有两个同学的报告也显示阳性,虽然后来证实了是假阳性。”

这一系列事件让杨鑫觉得事情不太乐观,他开始在网上查找一些疫情相关的资料和报道,发现每日的确诊人数已有二三十万,“原来印度的疫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意识到疫情严重后,陈莹特地去了一趟印度甘地医院,想看看医院目前的状况。甘地医院外的马路,从左到右已排满了救护车。

因为病房不够,医院外的马路牙子上,病人们扎堆坐在一起(电视剧)。很多上了年纪的病患,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时已经不行了。医院里的物质紧俏,护士基本只有一件防护服,穿了脱,脱了又穿。

“看到这些我吓得说不出话来。”陈莹说。

“在印度,大家都戴棉布口罩”

陈莹说,从第一轮疫情来看,只要疫情稍微放缓一点儿,出门戴口罩的人数就会大大减少。即便第二轮的疫情已严重至此,街上也有很多人不戴口罩。戴口罩的印度人基本选择棉质口罩,或者在口鼻处围一块方巾作简单的遮挡防护。

陈莹所在的海德拉巴,多数药店里的口罩储备充足,不存在断货情况,价格也跟国内差不多。

印度当地的街道上有很多晾晒口罩的杆子,不少人在晾晒后重复使用口罩。令陈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阿富汗的留学生,每每出门都戴同一副口罩,脏了就洗一洗继续用。

(图说:印度当地戴棉布口罩的孩子们 图源:受访者陈莹供图)

中国留学生是防护做得最好的。陈莹说,从4月开始,中国驻印度大使馆就陆续给留学生们分发口罩、护目镜、消毒液等物资,过年前后发的物资还没用完,第二批就又来了。在中国留学生的微信群里,大使馆会不定期问大家缺些什么。

“在印度我也不习惯戴医用口罩,大家都戴棉布口罩。”杨鑫一直戴的是学校二手商店买来的棉布口罩。这类口罩制作所使用的棉布是二手回收来的,有各色的图案和花色,相比于单调的医用外科口罩来说,更为好看且有辨识度。

除了花色特别之外,大家基本不戴医用口罩还有另一个原因,“医用口罩戴一两次就必须扔掉,学校觉得这不环保。”杨鑫从国内带去的300个医用口罩成了“压箱底货”,他已经习惯了四个棉布口罩换着戴,不定期清洗。

30岁的袁小绍,被公司派遣至印度蒂鲁伯蒂工作。他对医用口罩的记忆是:哪里也买不到。他在印度时的生活物资都是公司调配的。袁小绍所在的蒂鲁伯蒂,是安得拉邦的一个小县城,无论是实体药店还是网上,都没有医用口罩供应。

“街上百分之七十的人会做一些相应的防护,但真正戴一次性医用口罩的,一百个当中估计只有一两个。”除了缺乏物资供应,袁小绍觉得当地的经济情况限制了民众在医疗物资上的购买,“他们的工资可能不是特别高,不会把钱花在这些物品上面,很多人还在想怎么填饱肚子。”袁小绍说。

(图说:印度街道上依旧出摊的小商贩 图源:受访者陈莹供图)

“疫情对印度人来说就像发烧一样正常”

相比于第一轮疫情,这一次疫情暴发后的防疫措施反而更不严格。陈莹记得,第一轮疫情暴发后,政府对全城封锁。如果你随意出门被当地警察发现,可能会被责问。相比于此,这次的限行措施目前只有“宵禁”。

宵禁的时间是晚上9点到第二天早上5点,晚上8点左右,就会有警察开始驱赶在街道摆摊的商贩,周末也有一定的出行限制。除此之外的时间,人们在这里的生活一切如常。街上的超市和饭店照常开放,来来往往的人都可以选择去饭店里堂食。“疫情对很多印度人来说,就像发烧一样正常。”陈莹感慨。

疫情严重后,陈莹将自己的出门频率缩减到了每周两三次,除了必须要出门倒垃圾和买水,其他时间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去超市采购蔬菜、水果和面,基本一次性囤够两个星期的量。

(图说:印度当地卖水的小卖部 图源:陈莹发在网上的疫情日记)

每次出门必须的防护装备是:两层口罩、手套、护目镜、消毒液和消毒湿巾。这样齐全的装备在印度的街上不多见,“每次我戴护目镜出门,回头率都很高。”

杨鑫所在的学校虽然关闭了线下课程,但学生们的活动课还正常举行,因为学校里没有超市,学生们照常去食堂用餐。杨鑫说,有感染症状被隔离的学生也会来食堂吃饭,只不过他们单独坐一桌,但排队打饭还是在一起。

一些同学为此向学校申请:既然食堂都是开放的,那游泳池也可以开放,其他类似的公共场所没有理由不开放。

杨鑫能感觉到自己去印度后,对疫情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在国内大家都对疫情很警惕,在印度,疫情已经变为生活的一部分,学生之间谈论的反而较少。

学校里同学们照常出入教学楼和食堂,寝室之间相互串门,杨鑫报名的唱歌小组常规活动没有落下。浦那当地规定,举办活动需控制在三十人以内,有时二三十个同学还会聚在一起开party。

第一轮疫情时,袁小绍一周要去两次工地。公司项目工地管控严格,来到印度的员工需要先居家隔离十几天,提供检测报告,才可以进出工地。“工地对我们来说算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去年年底,项目周边每天就有二十人左右确诊,县里的确诊人数每日五百到八百人不等,袁小绍所在公司的本土员工也有不少确诊,那时他就已非常紧张。现在还留在印度的公司同事已经不敢再去工地了。

据袁小绍所知,身边很多印度人对疫情没有太多恐惧。“他们觉得天气一热起来,疫情就会好转,也有些人认为印度人天生身体素质好,即便感染了,康复率也会很高。”

或许是因为不同的信仰,袁小绍觉得印度人对死亡没有那么恐惧,“在印度的死亡赔偿很低,他们更看重来世。”

(图说:印度当地民众 图源:受访者陈莹供图)

第一波疫情稍有好转时,袁小绍注意到,印度当地的媒体对疫情的报道有所减少。媒体可能会用大幅版面报道“莫迪参加祭典”类似的新闻,而报道疫情的版面很小。

“睡不着觉时,我在想怎么活着回去”

杨鑫当初选择在印度就读,是源于充满好奇,“我觉得可能在印度会碰到一些神奇而有趣的事,没想到碰到了疫情,只能在学校待着。”

4月底,学校通知印度疫情不太乐观,短时间内不会恢复线下课程,希望还在印度的留学生尽早回国。当地人很多感染了新冠,加之国内父母的担心和催促,最终在大使馆的帮助下,杨鑫顺利从新德里出发,在德国转机,回到了国内。

(图说:为了回国,杨鑫去往当地警察局办理签证延期 图源:受访者杨鑫)

袁小绍也于第二轮疫情暴发前回到了国内,目前他所在的公司驻派印度的员工只剩下两位,他们或将于近期乘从德国中转的飞机回国。纵相新闻记者与其中的一位取得联系,他表示这条德国中转的航线出现了问题,现在他们正想办法从斯里兰卡转机。

从这位尚留守印度的员工口中,不难听出担心和焦虑,袁小绍向记者解释,他们从去年印度疫情开始时,就几乎不怎么出门,“这么长时间下来,肯定憋坏了。”两位还未“逃离”印度的员工几乎每天都向公司反映,希望尽快安排他们回国。

相比于杨鑫和袁小绍,陈莹没那么幸运。她还没等到可以回国的机票,现在和另一位中国同学合租在校外的一间屋子里,线上网课因为网络原因常常取消,能衡量时间的便是每日雷打不动的三餐。

为了减少出门购买物资的次数,她把早餐简化,一张素食饼,夹几片蕃茄,涂一点乾酪,就是一顿饭。吃不好也睡不好,体重蹭蹭地往下掉。

(图说:陈莹为自己准备的早餐 图源:陈莹的印度生活视频)

她在想,最坏的情况就是感染上。病毒看不见也摸不着,能不能躲过全凭运气。

但这些担忧她都不能告诉父母,“他们每天看新闻,心情已经很抑郁了,我要是再说这些,他们连饭也吃不下了。”陈莹注意到,疫情后,父母因为担心,肉眼可见地变瘦了。

她在心里已经做好计划,如果感染后的症状不严重,就独自在家吃药,抵抗病毒。“现在印度的医院满是交叉感染的风险。”

原本今年六月可以顺利从印度毕业的陈莹,现在不知道经疫情一拖,何时才能回国。睡不着的时候,她也时常想,怎么活着回去。

除了等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一有机票,就立马回国,顾不上学业了。”陈莹说。

(图说:袁小绍和印度当地人交流 图源:受访者袁小绍供图)

(文中陈莹、杨鑫、袁小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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