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日若爆动乱 川普能派兵压制吗？

美国总统川普与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将于明天的大选对决。之前川普拒绝保证，若他认定选举结果不实，仍会和平转移权力。如果选举日民众掀起骚乱，川普该怎么做？

近来关键摇摆州出现数场小型骚动。北卡罗来纳州10月31日一场催票集会，民众和平与会却遭执法官员喷洒胡椒喷雾。一辆载著拜登阵营工作人员的巴士，30日在德州被插著川普阵营旗帜的车辆包围，拜登阵营随后取消两场活动。

若选举日发生骚乱，路透社指出，川普可以出动军队或联邦干员前去平乱。以下是川普行动的法源依据，以及他将面临的限制。

●何谓暴乱法（Insurrection Act）？

根据美国宪法，各州维持秩序的主要职权落在州长身上。1878年通过的“民兵团法”（Posse Comitatus Act）禁止联邦军队参与国内执法。

然而可回溯至1807年的暴乱法构成例外。此法允许总统派出美国部队平息国内暴乱。

在美国历史上，暴乱法曾被援引数十次，但自1960年代民权运动以后已鲜少引用，上次被援引是1992年。

当年4名洛杉矶（Los Angeles）员警殴打黑人驾驶金恩（Rodney King）被判无罪，引发致命暴动。时任总统老布什（George H.W. Bush）援引暴乱法，获得加州州长支持。

退役陆军少将、目前在华府担任律师的艾腾伯（John Altenburg）表示，暴乱法给予总统“令人生畏的权力”，应作为最后手段。

●川普曾援引暴乱法来平息今年的反种族主义抗议吗？

今年反种族主义抗议虽大致和平，但还是出现暴力和打劫情事，川普6月考虑援引此法加以回应。但在国防部长艾斯培（Mark Esper）公开反对后，川普打消了念头，改派国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人员前往华府、俄勒冈州波特兰（Portland）等城市。

这些人员虽有军事型装备，但他们属于平民，不是武装部队成员。

前司法部官员、圣母大学（University of Notre Dame）法律教授古鲁尔（Jimmy Gurule）表示，假设明天大选日或之后几天发生骚乱，川普比较可能出动国土安全部人员，而非军队。

若要这么做，川普必须说明一些事例已违反这些人员守护的联邦法律。譬如今年稍早派往波特兰的国土安全部人员，负责的执法范围是防范破坏法院等联邦财产的行为。

●川普能出动国民兵吗？

可以。美国政府可以出动兼职士兵组成的预备部队陆军国民兵（Army National Guard）。国民兵一般是由州长出动，但联邦法律也允许美国政府动员国民兵。

一旦被联邦政府动员，国民兵将完全由国防部长指挥和控制，直到他们回归州层级。

今年有许多州长都曾出动国民兵来因应2019冠状病毒疾病（COVID-19）疫情，以及支援地方执法、平息混乱。

●所以说，川普不需州长同意才能派兵进驻？

是的。根据暴乱法，若总统确认暴乱情形已使美国法律无法透过正常司法程序来执行，他就可以出动武装部队，“执行那些法律或压制叛乱”，不需州长同意。

历史上总统和州长对派兵的看法，一般来说是一致的。

川普也可不经州的同意，出动作为联邦政府员工的国土安全部人员或国民兵。

然而总统权力有其限制。联邦法律规定，军队或其他联邦人员干预选举属违法行为。举例来说，派军人或国土安全部人员去投票场所就会犯法。

●法院能阻挡总统使用武力吗？

可以。但德州大学（University of Texas）法律教授切斯尼（Robert Chesney）说，翻开历史，法院多不愿质疑总统宣布出动军人。

切斯尼表示：“当总统主张有必须援引暴乱法的事实，法院一般不会批评质疑。”但如果川普被认为藉不实主张来合理化出动部队，法官仍可创下先例。

若川普派出国土安全部或其他联邦人员，他们必须尊重平民的宪法权利。美国民权联盟（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等倡议团体就指控联邦人员在波特兰逮人，侵犯了抗议者和记者的宪法权利。

但法律专家表示，川普政府有合法职权可运用这些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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